那個最深最深的角落

我的一生最的場景
就是遇見你
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
陌生又熟悉
盡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
卻無法擁抱到你
……
熟悉的音樂緩緩地在房間里流淌,年度音樂報告一點點的翻開的文字里,“永遠“以醒目的字體占據(jù)在報告的每個位置里。
頃刻間,她淚如雨下。
以為只要真誠,就可以永遠:以為只要付出,就會永遠:心為愛過,就會永遠?墒,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初衷。
如果只是時空的轉變,造成彼此的疏遠和的淡薄,她自己能給予他充分的理解,也不會對他產(chǎn)生些許的遷責。可是,一小時前,她和他,還綣深情,攜手相對。一小時后,發(fā)出的信息,卻成了數(shù)小時才收到的一個客氣的回復:謝謝。再無下文。這是幾年來從來未曾有過的,這個,真的讓她難以接受。
是她傷了他的自尊嗎?她不想去追問,只是反復地著下午的場景:她和他,一起坐在只有他們兩人的諾大影院里,一邊為片中的鏡頭開懷大笑,一邊共享一份爆米花。這是她自作主張的安排,一定要請他看一場電影,他的太枯燥了,他的精神壓力也一直特別大,她通過這種方式給他生活帶去一束光,讓他活得更加健康、開朗。只是沒想到,影院好像成了他們兩人的專場。在黑暗里,他用手想要攬過她的肩,她總是調(diào)皮地誰開了,用“好難得,不要浪費了這個專場的機會“來避開其中的尷尬。影片結束,已是午后,她想請他喝杯咖啡,吃點特別的菜。他卻一再拒絕。他說,家常小炒,不小資情調(diào)。她微微一笑,不再為難他。他一直生活在邊疆,他的生活、習慣、觀念,她也深為了解,堅持自己的主張,只要讓他無所適從與感到壓力。最后,兩人一起在一個簡單的小吃店里點了兩碗石磨豆花、一盤小白菜、一碾仔姜小炒?粗缚诖蠛玫臉幼,她覺得很。送他回賓館,想到自己曾答應的會好好陪陪他的允諾,她順從地接受了他的邀請。
明明知道這是一場冒險,卻又選擇接受,這一點,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恰當。他的心意她怎么不知道!但是,躲避終究只能加深誤會和猜疑。她一直是對認真的人,簡單的敷衍她也不會做的,因為她不想欺騙他,也不想讓他看輕自己。
坦誠可以換來理解。她想起他曾說過的一句話:對你,必要時,我的命都可以給你。情感里的太多,但是,她卻從未懷疑過他的。這么多年的交往,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相信自己的。能在二十多后后的重逢后,面對不再年輕的自己,他還有說出這樣的話,她怎么可以對他產(chǎn)生懷疑?出走半生,歸來仍是少年。這是她對他的評價,沒有絲毫的貶義,有份難得的。他的心,她能理解,而她的處境,他,一定也會理解。
“愛一個人,就是希望他好,對吧”當她輕輕推開他的擁抱,面對他不解的時,她含著淚地凝視著他。“是。”他無力地回答道。這個答案,其實一直是他們之間交往最堅持的一個觀點。
“從感情上說,我很依戀你,可從理智上說,我又不得不遠離你。你明白嗎?”
“如果我們這樣親密地在一起,我們會很多無辜的人,你的家人,我的家人,我們怎么去面對?”
“如果兩個人的是建立在更多人的之上,這樣的幸福是曇花一現(xiàn)的,甚至會像肆意炸放的煙花,最后會傷人傷己。”
“有的人,可以為愛自私,可是你和我,都太,我們根本不可能會無視他人的存在,對不對?”
“你若安好,我便安心。你若不幸,請不要忘記我。無論何時,我都是那個你最可以相信和的人。這是我對你永遠的承諾,請一定記住。”
“不要和肌膚相親,卻又能彼此相系,不要復雜、算計、計較,只有傾心的相對、相知,這樣的,才可以讓我們沒有任何的復擔與紛擾,也可以將我們彼此的情意更永久。”
“最好的距離,是我們站在可以彼此都不影響又都能互相的地方,相互,相互祝福,困難時,彼此在;開心時,隨意聊。”
她一口氣將心底的想法坦白于他?粗纯喽鴱碗s的表情,她的心更比針扎疼?墒牵瑳]有退路,這是她必須面對的一個現(xiàn)實,也是他必須要正視的一個境地。
“你這個丫頭,嘴太厲害了。”他像個兄長似的摸了摸她的頭。
“等到長發(fā)及腰時,下一句怎么說?”揉著她長長的秀發(fā),他故意調(diào)侃道。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她強作歡顏,用張藉的詩代替了回答。
“放心,我不會為難你。不管你有什么顧慮,我都能理解。”
這個解釋,讓她聽了,有點安慰,又有一點。她說的全是肺腑之言,可在他的心里,卻還是有了麻煩的嫌疑。她怕什么!只不想傷害無辜者而已。
“我要走了,你來時,欠你一個熱情的歡迎,現(xiàn)在我想彌補一下。”她向他伸出了擁抱的雙手。
她嬌小的身體緊緊地靠在他厚實而有力的懷里,、安全、踏實。她很希望就這樣一直靠著他,傾聽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永遠,永遠。可是她明白,經(jīng)過上面一番對話與解釋后,這個擁抱,更像是老之間一份禮儀,她,不能沉迷。
“我們還會像過去一樣熟悉,對不對?我們永遠還是最好的朋友,好嗎?“她輕輕地問著,卻再一次不爭氣地狂泄不止。
能預料很多東西都將不復存在,時刻的惦念,無時不在的關心?墒菦]有想到它們會消失得這么快。就像一場電影,曲終人散不過一小時,承諾便像被風吹走的流沙,曾經(jīng)的美好就被悄悄隱藏。
不能怪他,是自己把他推開的。既然自己不能接受,又怎么要求挽留?他有什么錯呢?藕斷絲連從來就不是男人的特點,而且,男人的字典里,要么哥們,要么愛人,所謂的紅顏,不過是過于化的狀態(tài)。多少人能有幸遇到像金岳霖、格利高里&#;派克這樣情深意重的人,從初相識到的最后一刻,都能以知己的身份半生陪伴著自己最欣賞最愛慕的那個人,以最無私最的愛來守護心中的女神,用最真摯的情感來表達對她們的一世無渝而無怨無悔?他是凡人,她亦普通,這樣的,永遠不會出現(xiàn)。
可是為什么要這么絕決呢?
她做不到,用一場眼淚就可以帶走所有的記憶,用一個時辰就將過往全部否定。
她輕輕哽咽著,把手機從音樂切換到他的微信頭像上,用手指輕輕撫摸著那個曾經(jīng)熟悉的名字。
不敢問千年之的你在哪里,只想知道,他年之后,你會不會也有千言萬語埋在的夢里。
這句話,她沒有發(fā)出,它只會永遠、永遠被藏在自己心底里那個最深最深的角落,無人能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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