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愛,深厚而綿長

回來了,中山陵依舊,梅花嶺如初,多了的是孫陵崗上的梅花,數(shù)量多了,品種多了,當(dāng)然游人就更多了。老幼婦孺結(jié)伴,倩女帥哥牽手,或蕩漾在曲折的花徑上,或穿梭在如畫的梅林中,笑臉與梅花相映,身姿與鐵骨媲美,真是美不勝收!有些人崇尚雅致,追求獨自外出、聞香尋梅的效果,那當(dāng)然是各有所好,無可非議,但眼前這熙來攘往的情景又何嘗不美哪?梅花山有理由驕傲,因為它的美引來了游人如織;觀光客更應(yīng)該自豪,由于他們的參與才使這幅1500多年的“名畫”增添了活力和色彩。
秋的某個時段溫婉絢麗。楊樹林幻化成金黃色的海洋,你不得不駐足去靜靜領(lǐng)略她不同尋常的旖旎。山巒披上紅綠相間的斗篷,不甘寂寞的濃妝艷抹。一個人癡癡依偎林邊,任秋色繾綣于心際。夕陽亦知趣,唯恐?jǐn)_了這份靜謐,悄悄的滑下山去···母親呼喚著我的乳名喊我回家吃晚飯,語氣里滿是焦急。至此,才懶洋洋應(yīng)和著母親,牽著她的衣角乖乖的歸去。母親和孩子,總會有些許的靈犀,不經(jīng)意間唯美的碰撞。母親,是孩子心底永久的留戀,一如這炫美的秋色。
嬌柔的一聲啼哭,便凝結(jié)家里的空氣牽住他們的眼神,拉緊他們的心房。渴了?餓了?還是尿了濕了屁屁···他們?nèi)諒?fù)一日緊張兮兮的疼愛里,我們嘻笑出聲音、悠然坐起、戰(zhàn)戰(zhàn)兢兢邁出了人生的第一步···父母的愛這么簡單卻又如此厚重,無法替代。靜夜,所有的繁雜褪去,一個人舒卷著心事,會猛然驚詫父母的年紀(jì)。少時凌亂泛黃的記憶逐漸清晰,緩緩飄過腦際于夜的燦爛處獨自放飛。
早年有朋友曾君送給我一方石印,刻有邊款“鐵骨丹心,沖寒斗雪”,我想這也是梅花的精神和寫照。梅花的色彩各異,有玉女、照水、宮粉、跳枝、玉碟等名貴品種,但均以素雅和本色為主,體現(xiàn)了溫柔的內(nèi)涵,但它的枝干曲折虬勁,宛若生鐵鑄就,飽含生命張力,則了陽剛的外溢。梅花正是有了這樣的底氣,才有了“耐得人間雪與霜,百花頭上我先香”的氣魄,才有了把生命演繹得淋漓盡致的資本。試看虬枝鐵骨在寒風(fēng)中傲立,雖受盡磨難而巍然不動,典雅花朵在凝霜中怒放,縱落英遍地猶丹心不改,這種美才是歷盡風(fēng)刀霜劍嚴(yán)相逼,春寒料峭放暗香的大美,才是古往今來志士仁人執(zhí)著追求的層次和境界。
在草坪上坐下來小憩的時候,文友們東拉西扯地談著各自的感受,我突然想起了鄧尉山的香雪海,想起了林屋洞的梅花林,想起了無錫梅園的勝景,舍近而求遠(yuǎn)是否值得?可是我又想起了與這里的梅花相伴的有古代的君王孫權(quán)、朱元璋,有中國民主革命的先驅(qū)孫中山、廖仲愷,名人伴名花,名花隨名人,雖遠(yuǎn)道而來,可一舉兩得,又何樂不為呢?
也許受歷代文人詠梅的熏陶,也許對梅花傲骨品格的仰慕,也許是父母在我的名字里嵌入了一個梅字,使我對梅花有著一種獨特的偏愛和依戀,不過我從不喜形于色,只是把它藏在我的心靈深處。
彈指流年,枉自嗟嘆,時光不曾飛逝,稍縱而去的是我們。轉(zhuǎn)眼,人到中年,心靈深處的那份情懷卻沒有改變。
這次與文友們同赴梅花山賞梅,已時隔20年之久,期間也常來南京,但總是公務(wù)在身,來去匆匆,久違了中山陵下的小道,也淡薄了梅花山上的浪漫,只能讓記憶中的美在心靈深處無限地擴(kuò)散,這種美固然是對梅花的喜歡和愛好,更多的是對梅花品格的贊頌和追求。美好的回憶常常會穿越時間和空間,給我以種種思念的理由。
1986年,我在孝陵衛(wèi)的華工總師班學(xué)習(xí),利用周末的休息時間游遍了紫金山。游到后來,幾個同學(xué)專挑小道捷徑而走,勞累之余卻欣賞到了不少意外的美景,從美齡宮直到明孝陵的連片梅林就是其中一景:若時逢初春,乍暖還寒,花開遍野,香氣四溢,梅樹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下,輕抖微搖,千姿百態(tài),怎能不使人留步駐足,,品味再三,其美景真如詩人所吟,“一花一蕊一玲瓏,一抹冰香一冷瞳。”
暑假,我是極不愿意出門的,總想躲避熱情如火的太陽。隔窗觀望蔚藍(lán)優(yōu)雅的天幕,蔥郁參天的大樹,時而舞過的色彩斑斕的蝴蝶,默默聆聽夏的燕語鶯聲。“冰棍···”七十年代末的小村這個聲音不是每日都來光顧的,對于我們極具誘惑。父親在我和弟期盼的眼神里常常出其不意用茶缸端來幾根,然后非常滿足的窺看我們不雅的吃相,消瘦的面龐多了幾許慰藉與少有的笑意。父親脾氣暴躁,我和弟很是懼怕。父親微笑時,我們緊張的心緒悄然疏解暢快淋漓。小小的一根冰棍是不善言辭的父親于火熱的夏季送給我們最珍貴的禮物,時至今日,猶常常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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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樸素簡單的歌曲,最真摯細(xì)膩的情感。在她的歌聲中,我也微笑著入睡了。那一首“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里……”的童謠讓這個夜晚如此美麗動人。
繼而想起了至今尚沒有定論的國花之爭,說是牡丹與梅花難分伯仲,我卻是心有情結(jié),偏向梅花,鐵骨丹心的梅花貌不驚人,卻總是一種民族精神的代言和象征。我想梅花有朝一日肯定會當(dāng)選為國花的,因為愛梅的人畢竟不在少數(shù),因為梅花的內(nèi)涵總能給人以更多的啟示和教益。
我也自覺的像聽從使命般,閉眼,不再理宣泄的外界了。關(guān)上心門,悄悄入睡。可還不到三分熱度,無奈,我又被驚醒了。正是我疲憊之時,這一聲響,有使得我心煩意亂,剛想起身發(fā)泄一下,卻聽見好似一種很熟悉的歌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午后柔軟的陽光慵懶愜意,絲絲風(fēng)兒輕輕掠過遠(yuǎn)處的山巒,由遠(yuǎn)及近綿延成一幅生機(jī)盎然的春日畫卷。每一片葉子都是新鮮的嫩綠,叫你不忍去碰,生怕觸了它的眉尖,皺了嬌嫩的春的笑臉。尾隨母親身后,提著竹筐,名曰挖野菜,其實是漫山遍野的撒歡兒。田里、山坡上到處涂抹我的腳印,我的歌聲在春溫暖的懷抱里肆意流淌,醉了身著綠衣的大地山川,也醉了母親漾著柔情的雙眸。那雙眸是母親的獨有,在幼小的心海里盛開,氤氳了一輩子。(中國散文網(wǎng)-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里……”沒錯,就是這首曾經(jīng)被我小時候唱爛的歌曲。當(dāng)時我就被深深得震撼了,從她聲音中不難聽出她就是我們樓下的鄰居。此時她是用這首童謠哄她的孩子入睡吧。剛才我沖動的情緒一下子柔和起來,如水一般。世界上最美麗的聲音那便是母親的呼喚,我沒有了憤怒,有的只是理解,更多是感動。那歌聲在我耳邊劃來劃去,如此輕盈、悅耳。就像早晨的陽光照耀著含苞待放的花蕾。
冬輕挽云髻一襲素裹,裊裊而落。朵朵輕靈的雪花身姿曼妙,純白無暇,美到一個極致。每在此時,父親都會燙上一壺老酒,端著酒盅輪番送到我和弟的嘴邊,辣得我們直咂嘴,他爽朗的大笑幾聲開始我們溢著幸福滋味的晚宴。父愛恰似這老酒歷久彌香,經(jīng)年不散。
聽著聽著,我不禁想到了自己真正熟睡的母親。曾幾何時,她也溫柔的輕輕地給我唱這首童謠。那時她把我抱在懷里,小心的呵護(hù)著,多少個夜晚,我微笑著聽著她唱的童謠入睡。一晃十幾個春秋過去了,我再也聽不到母親唱的搖籃曲了,聽到的只是她孜孜不倦的教誨。母親不過是換一種方式愛我,但我卻煩了、卻不能理解了。如今又聽到了那首熟悉的童謠,一下子喚醒了我的心靈深處。我便斗落那一片塵埃,這一份永恒的愛又豈能被塵封。
七月份的天,的確是寧靜交織著躁動。夏夜的安詳,蛐蛐的啾啾與青蛙的呱呱的混搭。靜下心,想去聽聽這獨特的演唱,洗禮一下沉睡的心靈,可不知怎的,卻聽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催眠,使我昏昏欲睡了。
父母之愛,深厚而綿長。某一時刻,眼里滾動的淚珠兒閃爍的是幸福和不愿提及的感激。血濃于水,漫漫紅塵,唯有雙親才會給你永遠(yuǎn)的守護(hù),即使遙遠(yuǎn),那顆心也會日夜?fàn)繝繏鞉旖z絲縷縷的縈繞。只要父母尚在,漂泊的心兒會有駐足的港灣,無論心緒如何凋零,家里那盞溫暖的燈火都會為你如期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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